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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親拉菲莊香澤
中國四大美人,名聲響亮,但由於她們出生於不同年代,相信世上沒有一個人曾親身見過所有四大美人。但在葡萄酒的世界,情况卻不一樣,特別是波爾多,五大名莊如Lafite、Latour、Haut Brion、Margaux和Mouton等,建立名聲雖在個多世紀前,但由於現時仍有生產,所以如要一親香澤,也並非絕無可能的事。
話雖如此,近年來這些名莊,特別是拉菲莊(Lafite)出品的價錢大幅上升,就算是中產也無力承擔。回想起10多年前,2000年的拉菲莊副牌Carruades de Lafite初上市時在港的售價還只是每瓶港幣500元以下,但近年來已動輒要2000元以上,所以拉菲莊的Grand Vin像夢也像花,已是可望而不可即。此外,拉菲莊Grand Vin的壽命,一般最少也有三數十年,在首10至15年間,酒的內涵仍有待時日的薰陶提升,所以如在這時期喝掉,可以說是暴殄天物。因此,要體驗到拉菲莊的真正功架,除了有錢外還需要有耐性。基於以上原因,一般人對拉菲莊的認識,多是道聽塗說,而非親身的體驗,令拉菲莊讓人有謎一般的感覺。
土壤疏水佳 生產優質葡萄
最近筆者走訪拉菲莊,該莊的技術總監Charles Chevalier一席話令筆者對拉菲莊有進一步的理解。Chevalier在1983年加入Lafite Rothschild集團擔任技術副總監,之後輾轉至現在的職位,可說是拉菲莊在釀酒技術方面的靈魂人物。Chevalier強調,拉菲莊之所以能釀製出偉大的酒,全有賴於它獨特優秀的風土。拉菲莊的葡萄園共112公頃,全種植在座向良好的土地上,土壤主要為厚厚一層混合沙土的礫石,底層是石灰石,所以疏水優良,正好適合優質葡萄的生產。葡萄園經歷代的研究和經驗,細分為不同的小塊,按每小塊的特質,種植不同的葡萄。目前Cabernet Sauvignon佔70%,Merlot佔25%,Cabernet Franc佔3%及另外有2%的Petit Verdot。這些葡萄株的平均樹齡是39歲,但由於樹齡低於10年的葡萄不會用來釀製Grand Vin,所以用來製造Grand Vin的葡萄,樹齡平均為45年。雖然拉菲莊有一小塊植於1888年的葡萄田,但一般葡萄到80歲便會拔起另植新株。
木桶烘烤度 按葡萄質素調整
每年收成前,Chevalier每天都會親自嘗遍每一小塊葡萄田的葡萄樣本,以確定葡萄的成熟情况,然後才決定何時收割。Chevalier强調,雖然每天他都會從下屬處收到對葡萄的詳盡化學分析,但最終還得依賴親嘗葡萄的味道才作出決定。筆者問Chevalier究竟他嘗葡萄時是憑什麼因素去確定收割的時間,Chevalier說這事情非常難解釋,並非單靠酸度、甜度去決定,而是取決於各個因素整體的平衡。看來決定者的經驗至為重要,當然葡萄的收割也得聽命於天氣。由於何時收割直接影響當年酒的品質,這工作可以說是責任重大。
葡萄收割後便會按來自不同田地分批發酵,以保留每幅田的葡萄特有性格。拉菲莊一共有3種發酵桶,包括不同容量的舊橡木桶、不鏽鋼桶和水泥桶,全部都有先進的儀器以確保發酵在穩定及適合的氣溫下進行。發酵完成及試味後,來自不同田地的酒液便會按表現調配後放進全新或重用的橡木桶內陳年。一般來說,每年只有30%的收成用於Grand Vin,大約50%用於副牌,剩下的作其他用途。Grand Vin一般在全新的橡木桶內陳年18至20個月後才入瓶。為了確保橡木桶的質素,拉菲莊運營自家擁有的製桶工場,從在橡木林挑選木材開始,直至製成木桶為止,一條龍地運作。每年橡木桶的烘烤程度,會按當年葡萄的質素作出調整,以便可以配合新酒的性格。
栽種釀造調配陳年 天人合一
從上面看來,拉菲莊之所以獨特,與它的風土特性直接有關是不容否定的,但在哪一片土地栽種哪一種葡萄,採用哪種最優化的栽培方法,在何時收割,採用哪種最合適的釀造方式,成酒後如何調配和陳年,人的參與都舉足輕重,所以每一瓶Grand Vin可以說是「天人合一」的成果,也是風土結合先進科技的精華,不斷積累經驗,繼往開來。
誠如上文所述,拉菲莊Grand Vin必須在陳年後才能充分表現它全部的內涵,筆者有幸,在過去的歲月多次嘗過充分陳年的Grand Vin,包括1953、1961和1982年。這幾支酒都令筆者難忘,給人只應天上有、難在世間尋的感覺。第一支酒是筆者一出生於1953年的友人在他53歲那年請喝的,典雅複雜,充分表現拉菲莊Grand Vin最美好的一面。去年友人60大壽再請喝這酒,已大不如前。1982年是今年初另一友人請喝的,朋人多年前在酒價還未狂升,假酒還未猖獗前購入,所以在品質有保障和價錢超值的情况下,喝得更加滋味。最近酒價下降,但1982年仍處於很高水平,但如可以負擔得起,這是一生人起碼要喝一次的酒!如嫌以上兩酒價錢太貴,則Chevalier請筆者喝的1990年也已進入適飲期,屬大可考慮之列。
原文刊於明報OL網《今日副刊》,2014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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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 劉信全, MBA, AIWS & WSET Certified Educator
26 Nov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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